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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一辆庞帝亚克和一辆别克停在了洪公馆大门口。
按照若罂的要求,进忠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后座上,透过后车窗玻璃,目光灼灼的盯着大门口等待着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身影从里边走出来。
这时候,若罂还在卧室里坐在梳妆台前。洪寿亭和凌沪生都在她的房间里。
洪寿亭坐在她身后,不停的叮嘱着,“那吴俊升在东北很有分量,在下一代里,只有这位吴公子一马当先。
那张作霖的儿子如今年纪还小,不过是被刚刚接回奉天。如今也只有这吴公子最拿的出手。
若是张作霖的儿子不再努努力,将来这少帅的位子,说不定还是这吴公子的,因此今日出门万万不可惹恼了那位吴公子。
不过你姑父我好歹也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总探长,整个上海的地势力都归我管,他既是强龙过了江,想要压我这地头蛇怕也不容易。
若他欺负你,就回来告诉我,我去与他交涉。”
若罂从镜子里看着洪寿亭,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姑父,多谢姑父护着我。”
她答的乖巧,可心里却十分清楚洪寿亭这话的意思,他可不是当真要护着若罂,他的意思是,如果那吴公子真当犯了浑欺负了若罂,洪寿亭少不得要拿这个去跟他谈条件呢。
只是,那到底是姑父,也不是亲爹,能说出这一番话也算是不容易了,这么多年,她在洪公馆里长大,洪寿亭对她也算疼爱。
她也知道,如今这个情形,就算是亲爹也不敢跟进忠对着干。
如今大上海多少富商,多少地痞流氓或是地方督军,进忠身为奉系军阀的隐形少帅。只要他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就算是亲爹,怕不是也要把姑娘洗洗干净,打包了送到他床上去呢。
若罂自然不会在这上面去挑剔洪寿亭,因此脸上的神情越发笑的柔和。
凌沪生替若罂梳好了头发,又在发髻上插上一支极冰润的紫罗兰翡翠玉兰花发钗。又将额前的碎发拢了拢,在鬓角上别上一枚钻石发卡将碎发扣住。
她退后了一步,往镜子里左右看了看,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梳妆盒里拿出那条昨日进忠亲自替若罂戴上的那条坠了蓝宝石的钻石链子。
这钻石链子本就光彩夺目,身上的旗袍便不宜太艳。我便给你选了条哑光的真丝淡紫色旗袍,瞧瞧上面绣的这玉兰花,和你的发钗正配。
“多漂亮,十七八岁正是你们女孩家最好的年纪,怎么打扮都好看。
今儿那吴公子瞧见你,想必会十分喜欢。若若,你跟姑姑说实话,你对那吴公子有没有好感?”
若罂脸上一红,便微微垂头想了想,才说道,“姑姑,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那吴公子很是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