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极乐城(1 / 2)
在确认众人都上了日月梭的第一时间,谢千诀便将日月梭的防护罩给打开了。
然而日月梭的屏障也抵挡不了滚滚洪流。
众人摸索着躲进日月梭内部以免被冲散。
门窗密闭之后,即便日月梭左支右绌众人也不会被甩到外头去。
众人勉强倚靠在日月梭房间的墙壁上。
这时云意辞才开口:“这光是神梧的光?帝诏与凛玉二人不会还在外面吧。”
谢千诀一面抽出心神驾驭日月梭,一面回她:“我之前看着妖楼上的光闪了十下。”
“正好是我们所有人的数量。”
无妄痛苦道:“完了,还说神梧神力不够,我看是太够了。”
“凛玉那小子估计是第一次没预判好,不然怎么会把我们也给算上了。”
云意辞道:“所以我们也上了去往朝暮乡的船?”
无妄不见任何喜悦,他怕的不是朝暮乡,而是如何回返。
云意辞也想到了这一点。
眼下已无转圜之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怀川道:“等停稳之后,我们必须立刻找到帝诏与凛玉二人。”
“问清凛玉到底需要什么才能离开朝暮乡。”
“还有,绝对不要走散,就是分开也绝对不能离开烛见与无妄身边。”
沈怀川态度慎重,连云意辞都看了过去。
她道:“你的意思是?”
沈怀川点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一个注定朝生暮死的种族,最渴望的,是其他种族的寿命。”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摆脱自己的宿命,舍弃自己将死的身体,夺舍!
众人顿时有些头皮发麻。
这和无妄的遭遇不同,他们此时就像一块鲜美的肉被送进锁着饥饿囚徒的牢笼中。
无妄也听得发愣,再联想当年那些朝暮乡人的目光,竟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
云意辞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拿出月娘画的隐息符分发给众人。
他们动身时,月娘留在宗内却画了许多符篆让云意辞带着。
“不知朝暮乡的妖修修为几何,但这些符篆应当有用。”
众人收好符篆。
日月梭行进了许久也终于安稳地停了下来。
云意辞放出神识确认外界没有危险,才与众人从密闭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一走出房间外,众人便被眼前七彩霞光浩渺金灿的云端之城震惊在原地。
“我们不是在无尽之海中吗?怎么会出现在云上?”
“难道前面就是朝暮乡?”
“我们这样贸然前往,一下就会被认出是外乡人吧。”
无妄突然道:“等一下。”
他面露犹豫,想了想还是从袖中取出几根深黑的鸟羽递给众人。
云意辞等人惊了。
无妄被盯得老脸一红,解释道:“不是我现拔的毛。”
“我被斩下其他头颅时,岁戈就在一旁,他偷摸着收起来了。”
“上回路过曦明城的时候,我全部讨要回来,然后埋葬了他们的躯壳,只取了几根头羽作为纪念。”
“你们带着九凤的羽毛,或许能掩盖住你们的气息。”
眼看朝暮乡近在眼前,众人也不再推辞,对无妄道谢后纷纷贴身收下九凤鸟羽。
日月梭逐渐逼近,烛见道:“不如我先到前面探探,看看是什么情况。”
云意辞:“也好。”
烛见从日月梭上跃出,赤红的身影在金色的云端中如同灵活的小蛇,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会儿,云意辞袖中的传讯符就震了一下。
接通后对面传来的烛见的声音:“可以直接过来,这座城,嗯,怎么说呢,很奇怪。”
“没有人看守,他们都自行其是,不管他人。”
“我进来时他们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但是保险起见,还是把日月梭收了吧,我到城外接应你们。”
这么大的日月梭靠近,想不注意都难。
众人得到消息,谢千诀便把日月梭收了起来,纷纷御剑到城外与烛见汇合,然后再进城。
如烛见所说,整座城十分松散,并没有任何守卫。
传说中的朝生暮死的朝暮乡人一个个步履匆匆,在城中来往穿梭。
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身上、脚下的路上,根本没人有空搭理他们这几个外乡人。
然而城中建筑却精巧各异,容暄四处看了一眼,悄声道:“这些都是法器,能收起来的。”
“不过我看着不像我域熟悉的炼器流派。”
无妄也大吃一惊:“以前我来时可没有这么多房子。”
云意辞道:“这不是用来住的房子。”
众人定睛细看,果然,就说离他们最近的市楼,牌匾上写着“赌坊”二字。
赌坊外还有一个店小二打扮的类人之物口中循环不停:“你想体验一把人生巅峰快感吗?此生不留遗憾,快乐就趁现在!”
最有发言权的谢千诀满头黑线:“如果我只能活一天,我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赌坊里,”
可是店小二旁边的朝暮乡人,有的面色潮红像是大醉一场,有的鬼叫哀吼输的眼红。
不过从里头出来的人不管是怎么表情,一出来顶多发泄一会儿就都步履匆匆赶往下一个地点。
再往前,还有饭馆一些凡间常见的店铺,里面接待客人的都是一样的店小二。
容暄也觉出味来了:“这些是最低级的人傀。”
除了还算受欢迎的赌坊,云意辞注意到大部分朝暮乡的人都是出了赌坊就往一些从外表看不出是什么用途的楼中跑。
而且一去就不再出来了。
所以城中的朝暮乡人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
“容师兄,你看的出这些是什么用途的法器吗?”
容暄辨认一番,肯定道:“是幻器。”
所谓幻器,他们年少时在宗门历经考核经历过很多次了。
人入内之后,会见到各种各样不真实的幻境作为考核。
云意辞倒吸口气:“我有个想法。”
“这些法器不会是有人故意布置的吧。”
沈怀川:“那绝对是个聪明人。”
在对方有限的生命中,贩卖虚假却充实的生命体验,让他们沉溺其中,自以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