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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芳菲砸了香炉,将她最爱的华宜香踩在脚下,便跑出殿去嚷嚷着要骑马。
她闯进拴马的院子,侍卫们只敢劝不敢拦。
她就这样翻身上马,围绕整个皇宫肆意驰骋,跑得极快,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
赫连胤带上御前侍卫去抓贺芳菲。
一大群人竟追不上她,满皇宫跑来跑去,闹哄哄一片。
贺芳菲虽发髻散乱,面上的笑容却灼灼耀眼,疯癫轻快的笑声传了很远。
最后是侍卫们设下陷阱,这才扳倒了马儿。
贺芳菲也因此受了伤,但赫连胤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心痛,只是挥挥手,让太医去医治。
谷漱漱站在皇宫的最高处目睹一切。
又是一天。
失心疯轮到心机60的妃子了。
第一个疯的是夏如仪。
再多的造谣和毁容,都无法摧毁她。
让她绝望的是,赫连胤看向她时那厌恶的神情,以及退后半步的动作。
在房间里关了几天后,她彻底疯了。
夏如仪满屋子找她的胤哥哥,嘴里唱着不知名戏曲,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后来又强迫宫女跟她一起演戏。
演的便是她荣登后位,与赫连胤恩爱不疑,诞下好几个皇子,最后生同衾死同穴,名留青史。
夏如仪一脸满足地躺在床上,幻想自己已经死去。
从那日起,她便不吃不喝,纹丝不动。
第二个疯的是温素衣。
这个早年小产失去孩子,怯懦胆小的透明妃子,此刻正抱着一个枕头,缩在墙角里。
她时不时拍打枕头,给枕头唱安眠曲。时不时惊声尖叫,喊着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
宫女若是想强行抢走枕头,她会拳打脚踢,甚至去撕咬宫女的手臂。
平日里柔顺沉默的温素衣像一只暴怒的母狮,竟让所有宫人都望而却步。
就连她最贴心的宫女在这时才知道,她从未忘记过逝去的孩子。
如果给她一个机会,她可能会活活咬死凶手。
第三个是阮芝。
“阮芝,本小姐要喝的花茶呢?”
谷漱漱一进去,就听到阮芝这么说,一时有些错乱。
“大小姐您的茶来了。”宫女端来一杯茶,朝谷漱漱露出苦笑,“见过谷才人。”
“什么谷才人?阮芝你是不是又偷懒了?本小姐要罚你去扫院子!”阮芝伸出一根手指,“还不快去!”
另一个宫女解释道:“我们小主自疯了后,便自称大小姐,把我们都唤成阮芝。”
谷漱漱看着满脸怡然自得的阮芝。
可见她有多么羡慕“大小姐”,又有多么厌恶“阮芝。”
她终于在疯了后达成了不可得的愿望。
又是一天。
该轮到心机50的妃子了。
谷漱漱一大早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怪笑。
走出去一看,居然是袁浣花蹲在地上,不停地刨土,往盆子里装,兴奋地念叨:“好多毒药哇!好多毒药哇!”
一大群宫人都在旁边看着她刨土。
她后面是一盆接着一盆,刚新鲜刨出来的土。
地上愣是被她刨出来一个大坑,都快能把她自己装进去了。
“好多毒药哇!快来快来,毒药从四面八方来!”
袁浣花神经兮兮地嘀咕,仿佛在念某种咒语,手都抓破了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