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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这天早上，朱棣带着仨儿子和好大孙也来到洪武朝，不为别的，只是想和爹娘和兄弟们一起过年。

老朱只觉得今年的年夜饭才最像年夜饭，没有什么劳什子规矩，一家人怎么开心怎么来，哪怕洪武朱棣喝多了给弟弟们唱艳曲儿，老朱都忍了，严青也喝多了，朱标也是，一整个团圆饭下来，基本都喝嗨了。

到最后，只有老朱和永乐朱棣两个人还清醒着，与其说清醒还不如说没喝，这两老六逃酒那是天秀，这帮子小的被忽悠的团团转，到最后两老六一人就喝了几口。

看着狼藉却热闹非凡的众人，朱棣没回头，语气有些低落。

“爹，能...陪我走走么？”

朱元璋愣了一下，自家老四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么？记忆里好像没有吧。

“走，御花园转转，咱也嫌着吵吵得慌！”

二人一前一后，悄悄地离席了，逐渐走到御花园，这才觉得四周安静多了，冬日的夜晚冷得很，不过这两人好像没什么感觉一般，坐在冰冷的石凳上。

“老四啊，你是咱的种！你像咱，有啥话跟爹说，别憋在心里头，憋的不好了。”

老朱自然感觉得到自家老四有话想对自己说，语气也有些颤抖。

“爹，儿这辈子真的，没啥憾事了，儿子有出息，孙子也是个明君之相，我也看到了大哥即位，雄英长大，在古稀之年还能和爹娘一起吃饭，真好啊！”

朱棣答非所问的说着，全然不顾老朱已经通红的眼眶。

“爹，看史书，原本的历史，您是最遭罪的那个，不过现在好啦，您的心愿都达成了，说实话，我刚登基那段时日，什么都不怕，就怕梦到您，直到后来您肯定我的功绩，我才....哎，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

老朱嗤笑一声抬头看天，硬生生憋回眼眶中的水光。

“喝，你永乐大帝怎么现在说个话也婆婆妈妈的？咱说了，你是咱的种，你撅屁股咱就知道你要屙什么屎，还在这给你爹打机锋？”

朱棣嘿嘿一笑，随后就沉默了，沉默半晌这才用极小的嘟囔了句什么。

接着朱棣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哎呀，走啦，还要给小辈发压岁钱哩！”

说完不等朱元璋回神，朱棣就晃晃悠悠的了。

待到朱棣走远，朱元璋终于是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方才朱棣小声说的是“我没多少时日了”！

虽然此生的老朱并没有像原本历史那般中年丧孙丧妻，晚年丧子，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不论何时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永乐朱棣哪怕一百岁那也是他朱重八的儿子，如今要看着自己儿子即将走在自己前面....

老朱愣了很久，这才颤巍巍的扶着桌子起身，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纸条。

老朱打开纸条，看到里面是朱棣写的话后，红着眼还嘲讽起来了。

“大老爷们，没出息，跟你爹说话还写折子？尽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