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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安见状,焦急地走上前:赵姑娘,这是怎么回事?玄施主呢?
我摇了摇头,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喃喃道:我要去救他!随后,转身望向远处遁去,南冥海,玄文拓,你一定要等我!
南海,渔村的老船匠听我描述符纹特征时,铜铃般的眼珠骤然收缩:那船纹不是人刻的,是海蚀自己长出来的。
十年前有艘商船撞上礁群,整船人连骨头都化了,就剩船壳漂到岸边,符纹像活虫似的在木板上爬。
他蘸着鲸油在羊皮纸上画出航线,指尖颤抖着圈出‘鬼礁区‘:那片海域的罗盘会哭,活人进去,魂魄会被潮汐撕成絮。
我裹紧玄文拓的金血残衣,将血遁符咒缝进袖口。船匠的孙女阿珠偷偷塞给我一罐蚌泪,说能镇住噬魂的海雾。
三日后,我登上改装过的铁骨渔船,船头挂着用婴灵残魂炼制的引路灯。
南溟海的第一场风暴来得比潮汐表早七个时辰。墨色浪涛中浮出无数人脸,皆是溺死者的倒影。
婴啼声从水底炸开时,船灯迸出青芒,赤焱的鬼钉竟已嵌在桅杆顶端!十二枚咒钉化作血蛛,蛛丝顺着船骨蔓延,船匠挥斧劈砍,咒丝却如活蛇反缠住刀刃。
他在地脉里织了一张无形的魂网,暗中控制着一切。船匠咆哮着全力劈开钉尾的咒丝,然而渔船却如同被一只巨手牵引,毫无抵抗地被漩涡拽入暗礁群。
腐礁上果然盘踞着那艘令人畏惧的死门符船,船身上的符纹如同蜈蚣般缓缓蠕动,不断变化着形态,触须如活物一般深深扎进每块礁石,吸取着其中的精华。
我跃上符船甲板,舍利残片开始发烫。船舱内堆着百具骸骨,皆呈分娩姿态,肋骨间嵌着道通袈裟的碎片。
毒咒符纹从船尾蔓延至龙骨,与舍利背面的新纹形成呼应——它们竟在拼凑某种完整的封印。
阵枢转移的代价...玄文拓的残魂突然在舍利中震颤,声音裹着剧痛,赤焱用殉阵者的胎骨炼船,婴灵才是真正锁钥...
船舱深处传来锁链拖拽声,我循着找到一间血锈舱室。
南宫余的残魂被钉在符纹壁上,腹部裂开,露出一颗跳动的人面瘤——正是那啼哭婴灵的源头。
赤焱用我的魂胎炼船咒...南宫余的声带已腐,字句如刀刮铁,玄文拓的龙躯本该是最佳容器,可他...他把自己剖成了钥匙...呵呵呵……
船体突然剧烈倾斜,赤焱的火焰从地脉裂隙喷出,烧熔了半数符纹。
他半透明的躯壳悬在虚空,鬼钉化作锁链缠住我脚踝:交出舍利,否则这海会吞掉所有‘殉阵者‘的轮回...
我催动血遁符,袖口金血却凝固如痂。赤焱的咒钉开始抽取舍利中的残魂,玄文拓的星尘在掌心挣扎,婴灵瘤突然裂开,啼哭声中涌出无数透明魂絮。
玄文拓的星尘在掌心挣扎嘶鸣:婉儿...用蚌泪浇金血!魂旋需以泪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