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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凛观星台传来密信,锁眼渊裂的时辰到了。他自怀中取出半卷焦黄的医案:祖父曾说,唯有双血交融之人方能解开蚀骨锁匙,你与萧墨渊都是祭品。
箭雨骤落,镇西军的玄机弩已逼近。沈烬忽将金箭插入我锁骨红斑处,剧痛如万蚁蚀骨,红斑却骤然褪去,露出皮下九道金符咒。
与此同时,太子府方向传来螭龙窗棂的咔嗒声,血玉簪光芒大盛。
沐承当年炼锁匙时,掺了金瞳囚者的血玉髓。你和萧墨渊的血,本就就是打开阵眼的引子。
火把映出他瞳中金线骤裂,化作与红斑相同的符咒纹路。
我猛然想起幼时沈烬高烧不退,父亲请来的巫医曾言:此子命格与蚀骨草锁匙相生,不可习武。
镇西军主将霍衍的冷笑声忽自箭雨间隙传来:沈烬,你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擅改军械图纸,不过是为了偷换漠北的蚀骨草库存!
沈烬挥剑斩落玄机弩:太子你用心头血炼锁匙,却不知真正的钥匙,是我兄妹共承的蚀骨命格。
沈烬的第三支金箭穿透肩胛时,血光迸溅的刹那,我分明看见他伤口涌出的不是猩红,而是流淌如熔金的液体。
箭镞上的蚀骨草纹在触碰到金血瞬间崩裂成灰,他踉跄后退半步,剑锋却仍死死抵住霍衍的玄铁铠甲。
果然。霍衍的笑声裹着箭雨呼啸,沈烬,你祖父沈钧当年私吞漠北蚀骨草库存时,可曾料到今日要用自己儿孙的血来赎罪?
镇西军的玄机弩阵已将我们二人团团围住,弩箭尖端的磷火在夜风中凝成赤色光茧。
沈烬忽然转身将我推向马队,他染金的手臂掠过锁骨红斑,那九道金符咒骤然亮如熔岩,皮下肌理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
小妹快走!他嘶吼着将最后一支金箭射向夜空,箭镞炸裂的霎那,北斗第七星倏然黯如死墨。
锁眼渊裂的赤芒瞬息敛去,天地间只剩霍衍军阵的磷火森森摇曳。
我却被马队铁蹄绊倒在泥泞中。红斑褪尽的锁骨处,淡金纹路正与沈烬甲胄上的麒麟图腾丝丝相扣。
沈烬,你擅改军械图纸偷换蚀骨草,原是想为自己锻造这身金血铠甲?
霍衍的冷笑混着箭雨间隙的雷鸣:可惜,孤要的不是你的血,是那双能看见深渊锁眼的金瞳!
沈烬的左瞳在此时裂出金线,如蛛网蔓过虹膜。他挥剑斩落三架玄机弩,却再难避过第四支穿透肋骨的毒箭。
我扑过去时,他正用染血的剑尖在地面刻出古怪符文。
霍衍要的是沐承当年用金瞳囚者血玉髓炼成的锁匙...沈烬的喘息声混着金血滴落声:他不知真正的钥匙...是你我共承的蚀骨命格...
闭嘴!霍衍忽然纵马逼近,马蹄踏碎沈烬刻下的符文。
他从我手里拿过血玉簪,簪尾的螭龙纹与我锁骨金纹诡异地共鸣:孤等了十年,终于等到蚀骨双血同现人世!沈烬,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