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狐狐真的不会勾人啦38(2 / 2)
“还请父皇传位于我。”
皇帝依旧没松口,抬眸瞪了她一眼。
宁阳微微垂眸,面上的神色冷漠又平静。
她又拿出了一支箭,拉弓,松弦,箭羽又刺穿了皇帝的大腿。
“还请父皇传位于我。”
第三支箭被搭上,宁阳抬眸看着不远处的皇帝。
下一箭该射在哪呢?
肩膀,手腕,大腿……对了,她的小腹也被射穿过。
还有手腕和脚腕,他派人挑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
那他也该尝尝这样的滋味,还有穿肠的毒药,凌迟剐刑了一整条手臂……
宁阳垂眸想着,又分别往皇帝的手脚上都射了几箭,等到皇帝站不起来,狼狈地趴在地上惨叫时,她才慢慢的抬脚走过去。
“父皇……”
女孩儿放下了弓箭,随手从挂在自己腰间的小桶上找出一袋粉末。
皇帝惊恐地看着她,四肢攀爬着想要后退。
宁阳蹲下身,一手掐住皇帝的脸,一手拿起粉墨。
她想喂进他嘴里,可皇帝的力气比她大上许多,紧闭着嘴时,她根本撬不开。
宁阳皱了皱眉,抬手拿出一把匕首,狠狠一下戳进皇帝的大腿根。
皇帝疼得失声尖叫,宁阳便趁这时候将粉末喂进了他嘴里。
“这是五毒粉,他会顺着父皇的喉咙慢慢腐蚀父皇的五脏,你不会那么快死,但你绝对会受尽折磨。”
“为……什么?”
皇帝瞪着眼,心有不甘的看着宁阳。
他的手脚筋都已经被箭刺断,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废人。
宁阳面色平静,可垂眸望向皇帝时,眼底却隐隐升起恨意。
“为什么?”
“我也想问一问父皇为什么呢。”
女孩的嗓音又轻又低,悠悠的,带着一股子怨恨和鬼气。
“上一世,我虽流落在外,可却也是有养父母疼爱的孩子,我从前那么幸福,可只在一夜之间,我的幸福便都被你毁了。”
“明明从我出生起就被遗弃,明明你从未曾管过我,可你却因为不抵外敌,想要讨好他们,而选择将我找回来。”
宁阳的嗓音顿了顿,稚嫩的瞳眸中翻涌起更加汹涌的仇恨。
她忍不住拿起刀,狠狠刮下皇帝胳膊上的一块肉。
“我只说了不愿,你便当场砍下我养父的头颅,甚至将他千刀万剐,还扬言要将我养母充入官妓,逼的她持簪自尽。”
“啊啊啊啊!”
皇帝痛的身体都抽搐了起来。
“在将我找回去后,你把我献给了敌寇,可他们瞧不上我,拒绝了你想要和亲的提议,你见状不成便将我关起来,囚禁折磨发泄。”
宁阳只是冷眼看着他。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是血海深仇?你如今所受的这些折磨,不过是你当初施加在我身上的万分之一罢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上一辈子她所受的折磨,这一辈子便都要在狗皇帝身上讨回来。
“阳阳。”
宁清转头望了一眼殿外。
外面三皇子的人大概都已经被解决了。
也是时候该让他们见一见新的天女了。
“该做了结了。”
少年将目光重新转回到不远处,清浅的嗓音淡然道。
“……”
宁阳没有说话,带着恨意的目光在狗皇帝身上转了转,最后转向了宁清。
她沉默了许久,最后唇角突然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来。
“我知道了,哥哥。”
过去他们已无力再改变,如今她的养父母并未再受她的牵连,他们都过得很好。
她的仇也已经报了。
一味的纠结过去,便永远无法从仇恨中解脱出来,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的身体里流着皇家的血,肩膀上背负的是大燕的未来,她要从仇恨里走出来,要带着大燕走向更好的未来。
忍不住闭了闭眼,宁阳深吸一口气,抬手拔掉了头上那根,从前宁清送予她防身的簪子。
再睁眼时,她眼中的仇恨已经被新的情绪所掩盖。
坚毅充斥眼底,宁阳抬起了手。
“永别了,父皇。”
簪子狠狠刺进心口,那一份有关前世今生的仇恨,也终于在此刻了结。
宁阳收回了簪子,抬手用皇帝的衣服擦干净后又插入了发髻。
“哥哥。”
她重新走回到宁清跟前。
女孩的脸上仍然带着乖巧的笑容,只是这一次,萦绕在她周身的气息已经不再是从前伪装出来的那样天真无辜。
在旧皇死去的那一刻,沉稳内敛的新皇便诞生了。
“你就这么杀了他?”
一直站在宁清身边沉默不语的谢淮川皱了皱眉。
“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冷静吗?”
“如今没有遗诏,你打算如何继位。”
“……”
哎呀,把这件事忘了。
小狐狸和宁阳的记忆突然回笼,不约而同地对着谢淮川眨了眨眼。
“谢淮川—”
“哥哥—”
谢淮川:“……”
可真是两个祖宗,就他命苦,谁都得罪不起,还得一个一个伺候。
……
在解决完宣政殿的事情后,谢淮川模仿了皇帝的字迹写下一封遗诏。
三皇子逼宫时闹的人尽皆知,而当初那几位皇子内斗的厉害,眼下已无人能继承大统。
因此百姓对于三皇子被当成乱臣贼子斩杀,皇位由一直被暗中培养的皇女继承这件事接受的很顺利。
对他们而言,到底是谁继承皇位根本不重要,他们只盼望着新君能够待他们稍微好一些,至少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几位不同党派的大臣倒是有不少的意见,但皇女有谢淮川的支持,即便有其他的意见,那些声音也都被压了下去。
在皇女正式继位的那一天,宁清用妖力替她布阵。
寒冬腊月里,无数的鸟雀在天空盘旋,枯木生出绿芽,龟裂的大地终于迎来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场雨。
人们惊叹着异象,赞叹着是新的天女得到了上天的庇护和肯定。
散落的民心终于在此刻重新凝结起来,就连大臣们也将野心都屈服于这场异象之后。
登基仪式结束后,宁清和谢淮川静静地站在大殿内观望着屋外的雨。
“下雨了,等这场雨结束,一切便都能好起来了。”
清浅的嗓音低声道。
庄稼会得到灌溉,重新长出生机勃勃的稻苗,百姓们也终于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垂在身侧的手背突然握紧,宁清转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了那双涵盖着缱绻爱意的眼眸。
谢淮川握紧了宁清的手,微微侧身低头,用额头去抵宁清的额头。
“感恩上天垂怜,我才得以遇见你。”
宁清没说话,垂眸时唇角却稍稍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
也许,我只是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