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阴天快乐(1 / 2)
今天又是持续阴天。
宫星宇中午醒来后觉得烧全退了,很是舒服,周身通畅。
本小溪早早的出了门,她最近不赖床了,在家的时间少的可怜,也有可能是谈恋爱了。
她出门前为他准备的牛奶和面包早就凉了。
有纸条留言,“宝贝,晚上我不回来了,你关好门窗,记得明天上学。”
宫星宇笑了笑。
不想动手再热一遍,牛奶凉了觉得有腥气不想喝。
随便吃点面包,填填肚子,其实也不怎么饿。
就是喉咙有点发干发痛,觉得难受。喝了两杯热水也没有什么用。
正好冰箱里面存了雪糕。
翻出来一根哈密瓜口味的。
他来到这个地方后喜欢上了哈密瓜,又甜又软有一种别样的香味。
他打开窗户。
胳膊肘撑在阳台的窗台上,吃着雪糕,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远处传来隐约的隆隆雷声,好不惬意。
要下雨了。
这种天气给人一种莫名的,踏实的幸福感。
雨天让人心安,尤其闲傅在家的时候。
今天正好是周天,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一切都是这么的刚刚好。
往下看,低飞的燕子绕着小区的老树上下翻飞,那轻盈的身姿真灵动。
带入一下自己,可以任意在天空中翱翔,那该多自由。
天空虽然低沉,但广阔的无边无际。
就在他幻想的时候,
他低头看去。
楼下同样的位置伸出了一颗脑袋,短短的头发都快要露出头皮了,脖子修长,嘴里叼着一根烟,左手挡着风,右手接连按着打火机。
随着看不清的火苗的熄灭,然后腾起一股烟雾,烟雾飘的似远似近,缓缓消失在阴天中。
他盯着那缕烟出了神,手中的雪糕不知不觉融化了,黏糊糊的糖水就那样直直的滴落了下去。
楼下一声暴躁的艹,让他回了神。
看着手中融化了的雪糕,在楼下的人抬头向上看的瞬间,迅速收回了上半身,啪一声合上了窗户。
敲门声响了,他犹豫一下还是开了门。
气冲冲的人站在面前,而“凶器”还在自己的手中,又滴了几滴糖水在地板上。
他顺手将融化的雪糕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对他勉强的微笑着。
“发烧还吃雪糕,不要命了。”语气挺柔和的,好像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感觉。
“我好了。”
“我看看。”说着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
现在竟然对他这个动作不那么排斥了,也许是有点习惯了。
“还是得谢谢你的药,很有用。”宫星宇说。
陈翊哼了一声,用手呼了一把脑袋,手上黏糊糊的液体伸到他跟前:“麻烦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能再用力的勉强笑一下,“刚刚在那吃来着,不小心化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指了指阳台的窗户。
“不小心就可以没事了。”
“那你……想怎么样?”宫星宇心里想,又搞这死出。
“帮我个忙,这事就算过了。”
“什么忙?”
“跟我走。”
宫星宇本想洗手,他走的快,只好带着黏糊糊手跟着他下去了。
到他家才发现一团乱糟糟的。
“你们这是要搬家吗?”宫星宇看着占了小半个客厅的杂物。
“搬什么家,这些东西老太太一直舍不得扔,趁着老人家不在我收拾一下,都整地下室去,省的占地方。”
“那阿奶去哪了?”
“住院了。”
“阿奶生病了吗?生的什么病啊?严不严重?”他担心道。
“没事,就是例行检查。本来老人家就有些基础病,没什么大碍,输几天液就可以出院了。”
“你不用去陪着吗?”
“老太太的儿子女儿都在床前尽孝呢,我去了恐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正好给他们尽孝的机会。”
“那你趁阿奶不在家收拾走,她回来会不会生气?”
“又不是扔了。就是换了一个地方放着。”
宫星宇看了看,全是以前老物件。
旧报纸,旧书籍,还有很多独属于60年代的东西。
包括早已经停止走动的挂钟,那个年代特有的海草玻璃球,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老物件。
地下室在负一楼。
陈翊搬了一整摞的旧报纸书籍,宫星宇就只负责拿一些重量轻、但比较占面积的物件。
还没到负一层的入口处,从黑暗中传出的冷气就直冲人面门,那凉飕飕的比空调有用多了。
进去后入目之处黑黢黢的一片,忍不住让人打个寒颤。
楼上楼下的温度差距确实有点大。
摸黑打开地下室的门,打开灯,储藏室的空间还挺大的。
但那种渗人的寒气直冲身体,他不由的打了两个喷嚏。
放完东西,上了楼进了房间,那种阴寒的感觉消失了。
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你别下去了,东西我来搬,你就帮忙打扫一下这儿的卫生就可以了。”陈翊说完就抱着更多的杂物下去了。
“哦。”
打扫卫生?他平时只负责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整洁就行了。
在沪市的时候,宫悦凡挣钱,本小溪在家操持一切。钟点工是每天都上门的,专业速度,卫生可以打扫的一尘不染。
而他只用负责学习,房间钟点工按时打扫的,脏衣服有人有洗衣机。
宫星宇在此刻,觉得自己就是好吃懒做的代表,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会。
按照平时本小溪的样子,找块毛巾先擦桌子上的脏东西。
卫生间好多毛巾,他随手拿了一条,擦在桌子上干巴的,擦不干净。
便在打湿后随意的拧了一下,将桌子上除了大件的东西都擦到地下去,最后再扫地就行了。
陈翊上来的时候,他问:“桌子擦了,还要怎么收拾?”
“你是不是平时不做家务?”陈翊看着擦完的桌子沉默了一会才问。
“嗯。”
心下了然。
“你看看擦的这桌子,都是水痕,和灰尘混合在了一起,一道黑一道白的,而且用的还是我的洗脸毛巾。”
“那你也没告诉我哪块毛巾可以擦桌子。”
“这还用说吗?放在桌子上的就是。”
“没看到。”
陈翊看他嘴犟的样子,本想逗他,看到自己脏了的双手,放弃了。
“我说,你做。”
“哦。”
“先把毛巾洗干净拧干水。
就用刚刚那个就行,已经脏了。
好了。
现在开始擦,用点力气,把灰都擦到抹布上。”
那块斑驳的充满年代感的玻璃终于擦干净了。
宫星宇只觉得胳膊疼,但看着干干净净的玻璃,心里还是开心的。
那块玻璃
“这些都是奶奶的纪念。
宫星宇看了看,有她青年时候的黑白照,长长的辫子,笑容洋溢的脸。
工作以后的彩色照片,和工友的合照,单人照。剪了短发带着帽子,多了份成熟稳重。
全家福。
渐渐过渡到中老年时期的照片。
一张玻璃框里面的照片概括了一个人一生的轨迹。
陈翊打断了他的思维。
“扫地会吗?”
“会。”
“行,那你把地扫干净就可以了。我先拿东西下去。”
“好。”
他将地下的大件的垃圾都笨手笨脚的扫进了垃圾桶。
陈翊上来以后,看着地板直接说“你先坐着休息会吧,冰箱有饮料,自己拿。”
他自己又跑了几趟,将东西全部都塞进了不见天日的储藏室。
“我帮你吧。”
他看着陈翊忙来忙去的,自己却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做。
“那你帮忙把我擦过地方的东西摆好。”
“地我扫过了。”
“刚刚擦桌子不是又弄脏了,还得重新扫。”
“那我来吧。”
“别,你就乖乖待着,或者坐沙发上。”
陈翊又把里里外外的房间扫了一遍。
看陈翊在洗拖把。
“我拖地吧。”他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陈翊忙碌。
陈翊笑了一下,“你会吗?你拖过地吗?”
他不说话了。
“别站着了,去坐,很快就搞完了。”
全部都打扫完之后,陈翊看着空出来不少的空间很是满意。
洗了手,烟盒不由自主的拿了出来。
点燃以后猛吸一口,感觉疲惫感都消失了。
吐出一片烟雾,宫星宇就站在旁边。
这么近距离,呛的他眼睛都迷糊了。
他用手扇走眼前的烟雾,“少抽点吧,小心得肺癌。”
陈翊笑了一下,又狠吸一口,面对着宫星宇尽数喷在了他的脸上。
宫星宇被呛的咳了几声。
“你有毛病吧……”
陈翊转过身去的一瞬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摁灭了刚抽两口的烟。
“喝茶还是可乐。”陈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