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回:洞世界(2 / 2)
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又标记了几处储藏货物的地点。大家详细记录了每一处房价的储备数据。甚至,在这里面还有军火存在。
“为什么有这种东西?在……档案楼里?”
“雷管能用来炸石头。”测绘师说,“虽然最好不要这么做。但是这里的地形太复杂了,
“那这些子弹又是怎么回事?”
又没人回话了。梧惠有时很讨厌这种讳莫如深。
出门的时候,队长拦住几人。
“好了,就把绳索拴在这个房间的货架上吧。一段段探索,确认安全距离内依然存在可以固定的地点,再往前走。”
按照队长的要求,一位男队员、女队员,还有北方大哥组成探险组,腰间拴着绳子,向前探索。这是轻便而纤细的绳索,很长。三人拿着一个对讲机,确定前方几十米安全,并且能找到合适的“锚点”后,就呼叫几人。
还算顺利。他们来到了洞窟边缘一段距离。在没看到它的时候,梧惠就已经知晓了它的存在——太冷了。这与那种没有太阳的隐蔽相比,更加刺骨,更加瘆人,像有一团活着的严冬驻扎此处。穿堂风像带刺的梳,刮过她的皮肤。空气里疑似矿物的潮湿的气息愈发浓厚。
梧惠的腰上也拴着那根绳。因为大哥说,他们已经到达边缘了,之后的每个人都不能掉以轻心。斜坡很大,躺在地上,会不由自主地下滑。但梧惠始终看不到他们口中的洞窟。因为,眼前实在太黑了。黑暗将手电微弱的光完全吞食。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洞前时,她这才回过神来,一股错愕从心里苏醒。
梧惠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整个建筑物向南倾斜,南端的一小部分已经没入了地下溶洞。溶洞是什么构造,面积有多大,梧惠并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正在一处人为开凿的墙洞前,下方三四米的高度就是溶洞的地面。
说是人为开凿,是因为墙的边缘封着保护层,切割也十分整齐,并不像是因不可抗力被破坏的。可能是沉降发生后,经过勘探与测量,殷社有意在此处开拓了一处“门”。
曲罗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但他直跳了下去。下方的三人用手电帮他们打着光。姐妹中的另外一人毫不犹豫地抱着绳索,滑了下去。另一位男队员面无表情地对梧惠做了一个请字。
“女士优先。”
你怎么不优先九爷?她懒得计较,转过头继续望着那冒着冷气的洞。
“我们为什么要勘测洞穴的数据?不是说,只需要记录仓库的物资储备情况就好了吗?”
“并不会久留,只是稍微看看罢了。这是为了收集数据,对比之前溶洞入口的探察情况,以便其他队伍做好准备。”队长在下方说话,甚至能传来回音。他又接着问:“你到底下不下来?”
“我会接着您的。”曲罗生说。
“不用了……”
梧惠一咬牙一狠心,用戴好手套的手抓住绳索,按照他们的指挥缓缓松开。刚刚那个女队员下去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手套。她纯粹依靠双,一点点攀爬着下落,速度却极快。梧惠没有自己能抓紧的自信,只能相信手套的摩擦力。
还有绳索的结实程度。
绳子的确比她想得好使。虽然很细,强度却很大。她滑下来时,因地面比建筑内部更加柔软,甚至没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地了。更冷了。她将羊绒大衣裹得更紧,给后面的人让开了路。
一张巨大的布被丢了下来,曲罗生稳稳地接住。梧惠刚反应过来,这不是九爷披着的羊绒大衣吗?她便很快看到,一个敏捷的身影从上方滑落,动作连贯不拖泥带水。哪儿像她刚才,因为紧张腿脚把绳子攥太紧,下来的节奏磕磕绊绊。
没想到九爷的身手如此敏捷。曲罗生刚把她的大衣重新披上,最后一名队友也落地了。队长要求大家在自己绳索的长度范围内活动。那么,其实可供活动的距离也并没有多远。
“我以为,地下是个很大的洞呢。”梧惠说。
“别小看这个地方。”男队员说,“之前建筑的高度会更高些。而且,你也别搞出太大动静。说不定你的脚下,又是一层空洞。这儿的结构是一层层的,你明白吧?因为每层石头的材质不同,水流造成的影响也不同。”
“暗河将它们一层层掏空了?”梧惠问。
“可以这么理解,但……”
“但?”
“很奇怪,已经没有水了。”
“欸?”
其他队友陆续点头。梧惠侧耳聆听,也没有听到任何水的声音。虽然这里有很多石钟乳、石笋,它们的末梢却十分干燥。看得出,已经不再有水在此汇聚。大哥走到一处长长的凹槽前,拿手电横着打了过去,而后微微摇头。
“一点儿水都没,真奇怪。”大哥抠了抠头,“以前明明有条很宽的河。”
“不太可能是蒸发。可能地质结构发生了什么变化,让它们流到更深层。”
“原来这个池子这么浅……光线差,我一直以为很深。”
“是啊。一般来说溶洞的水都很清澈,灯打过去就能看到底。但根据记录,水是深色,才判断它不会太浅。结果——好像也不过腰嘛。”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九爷只在旁边静静地看。队长丢了一块石头下去,曾经的河床发出清脆的响。看来干了好一阵子。
“异常现象可能预示着灾难的发生。”队长说,“我们不要久留。”
“已经干了这么久,不好说。说不定,灾难已经结束了。”曲罗生倒是平静,“不过这的确在我们此行的任务之外。还是快回去吧。”
于是进行了简单的记录后,几人打算按原路返回。九爷注意到,梧惠一直站在曾经的河床边,呆呆地望着过去水流尽头的方向。那边是一片漆黑。
“怎么呢?你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啊……不,没有。”梧惠指向那边,“只是好奇曾经的水会到哪儿去。”
“嗯,很难说呢。往南是山的方向,按理来说,水是从那边流下来的才对。但这边的水是相反的,可能只是阶段性的异常地形导致。”
“这样吗……”
梧惠的运动神经实在不敢恭维,指望她自己爬回去实在为难。对这些经验丰富的探险家而言,拉一位像她这样的人不是难事,毕竟也有技术人员曾随他们出入险峻的地形。
返程的路上,梧惠在心中独自思索着。
这些人,果然看不到那些异常的光景吗。
就连九爷也……